黑暗裏多多聽到動靜，一摸身邊沒人，趕緊按亮床頭燈。

“威廉！”多多慌張的喊著，威廉聞聲跑進房裏。

淩晨三點，威廉穿戴整齊，多多睡眼惺忪的夠著手抓住威廉的衣擺。

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
“去趟黑市，我約了浣熊獸人談生意。”威廉坐到床邊，“談的好就能新開辟一條海外運輸線。”

“賣定位板？”

“還有麻醉針，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。”威廉掰著手指數，“微型追蹤儀、針孔錄像機、夢游片、催生素，還有很多。”

多多不關心有多少品種，“你會不會有危險？”

“不會。”威廉摸他的臉，“我是正當商人。”

“去黑市交易的正當商人。”多多撇撇嘴。

威廉笑著捏他的臉，“波士會跟我一起去，別擔心，在黑市我有別的身份和名字。”

沒睡好，多多眼眶酸脹，他閉上眼往前挪，把頭蹭在威廉腿上，“大半夜的去談生意，我怎麽辦，天亮醒來的時候你都不在身邊。”

“睡吧，你醒來的時候我會在你身邊。”威廉低頭，輕輕吮他的唇瓣。

威廉和波士約在黑市見面，威廉戴著黑色假發穿著卡其色皮衣，波士則是戴著眼鏡框架，穿著平時絕不挑戰的休閑西裝。

在黑市，威廉是犬族商人，而波士是他的秘書。

見面後威廉第一句話就是，“最好一個小時內談完，我要在天亮之前回家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波士不理解，“談生意怎麽可以催，萬一談的暢快雙方約著吃早飯怎麽辦？”

“最好不要約早飯。”威廉抓了抓他的假發，“我答應了多多，他醒來的時候我會在他身邊。”

“你們一起睡？”波士好奇的問著，“二樓三樓那麽大，沒有別的房間可以住人麽？”

“我是狗的時候就是和多多睡一張床，現在當然也是一樣。”威廉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經，“多多喜歡抓著我的尾巴睡，剛才我一起來他就驚醒了，我不在的幾個小時裏他肯定睡不安穩。”

“抓著你的尾巴睡？”波士高低眉，“前面的尾巴還是後面的？”

“當然是後面的尾巴。”威廉笑，“誰的尾巴長在前面啊？”

“你是裝的麽？”波士擡著鏡框很近的看威廉的眼睛，威廉真的這麽單純，他竟然沒聽出來？

“裝什麽？”威廉不懂。

波士扶額頭，“那請問我面前這只單純的小狼狗，你和多多進展到哪一步了？你知道太喜歡一個人是會和對方交配的麽？”

“知道，我們已經交過了。”

噗，波士差點吐血，瞥了威廉一眼，“說你單純，你又什麽都做過了。”

“當然做過。”威廉跟波士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，理所應當的說著，“和多多親親我就會發情，發情當然就做了。你知道的，狗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，必須做完才能結束。”

“你把多多當狗？”

“沒有。”威廉認真回答，“多多把我當人。”

波士張著嘴，翻了個白眼，他已經不知道怎麽交流，“總之，看的出來多多喜歡你，你也喜歡他，那麽如果他願意把你當人類交往，你就應該用人類的方式和他談戀愛。”

“多多說我不懂人類怎麽談戀愛，我正愁沒人請教。”威廉想著過往，虛心的問波士，“上次我讓他擼哥芮拉的脖子，他就生氣了，後來我才知道人類是不會願意喜歡的人去擼別人的脖子的。我不想再做讓多多不高興的事，你說我應該怎麽和人類談戀愛？”

“貓我知道，最常見的戀愛方式就是為對方舔毛，全身上下每個角落都不放過。”波士想著黑加以前的樣子，臉頰泛紅，“我和黑加都是貓的時候，他見了我就跟我舔毛。你知道貓咪舔過毛後會吐毛，那感覺可難受。他心疼我，一直都是他幫我舔。他從不嫌我，不管是我不小心踩到屎還是尿，他都會耐心的幫我舔的幹幹凈凈，舔的我的爪子縫裏都酥酥麻麻爽的不得了。”

“黑加真的很貼心。”威廉也覺得很浪漫，可是多多基本沒什麽毛，“那人類怎麽表達愛意？”

“人類嘛，具體的你可以問問亨利，他看的電影多。”波士眼睛一轉，“對了，有一點我可以肯定，人類喜歡過紀念日。我和黑加的主人就是這樣，他們總是有過不完的紀念日。什麽情人節啊，生日啊，還有他們一起確定關系的日子。”

“只有這些日子可以作為紀念日？”

“當然不是，任何日子只要賦予了意義都可以變成紀念日。”波士很有經驗的說著，“小敬喜歡定日子，他認識凱文一個月就定了‘認識一個月紀念日’，還有什麽99天紀念天長地久，1314天紀念一生一世，還有什麽認識100天紀念，還有5月20號紀念日諧音‘我愛你’，總之兩個人談戀愛嘛，又不用立法，你說哪天紀念什麽，編個說法就好。”

威廉真想拿個本本記下來，“那紀念日要做什麽？”

“準備驚喜啊！”波士回憶著王小敬曾經做過的事，像個老師一樣給威廉上課，“你要記住，人類紀念日的步驟：第一步，要穿很帥的衣服；第二步，給對方準備驚喜；第三步，做飯給對方吃；第四步，交配。”

威廉突然就興奮了，“是不是只要有紀念日，最後都一定是交配結束？”

“基本都是這樣。”波士心想，起碼我見過的都是這樣。

只要有紀念日就能交配了，威廉聽明白了，也就是說，天天都是紀念日就能天天交配！

威廉已經想好了，以後天天都要變成紀念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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